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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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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藺晞言完全睡不著,特別想扭頭看看那邊的兩位是什麽姿勢。

但……不敢。

先不說路易和那位有交情,說不定是上下級關系,其次,他怕被戀愛的酸臭味酸的掉牙。

聽到郁星淵晚飯的時候那麽說,路易很果斷的主動找旅店老板要了兩床被褥,貼心的為自家親愛的鋪好的床,伺候睡覺的時候,也是親力親為。

最終,郁星淵成功地睡在了路易的懷裏,把路易當成了肉墊。

如果不是穿著衣服,指不定直播間都要打碼了。

就這樣,也引來了好多粉絲的鬼哭狼嚎,人類粉絲是狼嚎,鬼怪粉絲負責鬼哭。

當然這種姿勢肯定會有不舒服的時候,郁星淵趁著還沒有睡意,開始和路易算賬。

“你是不是打我了?”郁星淵說的是藺晞言擅闖醫院讓他打掩護的那天晚上,肚子疼是真的疼。

“其實為了減輕我的罪惡感,我當時是跪著打你的,”路易收攏了一下抱著小先生的胳膊,有些心虛。

聽到這話,郁星淵可完全沒睡意了,揚著頭對身後的男人露出一個如沐春風的笑顏,然後手底下使勁地擰著路易胳膊肘的嫩肉,疼得路易嘴裏倒吸一口涼氣。

“疼嗎?”

“……”路易思索著怎麽回答,說不疼吧,依小先生的性子,估計會在使點勁,說疼吧,小先生一定以為他是在搏同情,算了,博同情也比小先生繼續懲罰他的好。

路易軟了腔調:“疼。”

“其實你也算為我好,所以這點力道只是稍作懲罰,不然我就直接拿刀剜了,”郁星淵微微仰著頭,側著,兩人的視線在黑暗中碰撞,臉頰離得很近,惡魔甚至連小先生瞳孔中倒映的身影都能看清楚。

這激起了惡魔的欲|望。

然而小先生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惡魔金色的瞳孔流轉一道異光,如果郁星淵看得分明,一定能辨認出那是占有欲。

惡魔不知不覺地湊近,貼著小先生的耳畔呢喃:“如果小先生想用刀剜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事後,小先生要貼心的為我包紮,還要在傷口處獻上神情一吻,這樣的話,我心甘情願地讓小先生剜。”

惡魔描述的畫面血腥中透著難言的親昵,就像散發著腐臭的艷麗薔薇,美麗和腐朽集於一體。

矛盾的事物總是充滿莫名的誘惑。

奈何郁星淵頭腦清醒,絲毫不為此著迷,他微微皺眉,正過頭,“不早了,睡吧。”

稍微調整了一下身體姿勢,便不再動了。

不久,平緩的呼吸漸漸起伏,已然是進入了夢鄉。

路易絲毫未變的姿勢這時候終於可以做些小動作了。

他的手掌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圓心,從圓心中蔓延出來很多的人偶絲線,也不知是為了不打擾小先生的休息還是怎的,原本銀色的人偶絲線現在也是融於黑夜的暗色。

絲線有自我意識一般,落在了郁星淵身上的華服上,整理著裙擺上的羽毛飾品,讓它們保持著完美的樣子。

在路易心中,完美的東西才能配得上他的小先生。

藺晞言睡得不踏實,就算是真正睡著了,也左翻右翻的,睡得特別淺,等他翻過身子,面對郁星淵床榻的時候,微微睜開了雙眼,正好看到路易對著郁星淵落下一吻。

睡前肉墊的姿勢已經變了,郁星淵躺在柔軟的被褥上,路易在他旁邊撐著頭側臥著,另一只手慢條斯理地整理郁星淵的吹拂在臉頰的發絲。

那眼神柔軟得像水,其中不加掩飾的占有欲卻像火一樣。

毫不客氣地說,那就是一鍋滾燙的開水,郁星淵一旦落入其中,絕對被燙的連渣都不剩。

許是察覺到了,路易施舍了一個眼神給藺晞言,手指抵著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這惡魔已經完全不打算背著藺晞言了。

被迫吃了一碗名叫狗糧的夜宵,藺晞言小心翼翼地翻過身,繼續努力地睡覺。

果然,第二天,郁星淵神采奕奕,藺晞言卻精神萎靡。

“你晚上沒睡好?”郁星淵從路易的手中接過毛巾,這點小事還不至於讓路易代勞。

藺晞言經過昨晚的刺激,已經能熟視無睹地面對這兩人的相處模式了,他淡定地從小夥伴的身後走過,拿著自己的牙刷杯子,一邊回答一邊接水洗漱。

“想到祭祀節快到了,緊張的沒睡好,”他可不會傻傻地說真話。

郁星淵以為他是緊張跳祭舞的事,安慰說:“鳥類的求偶舞都是本能驅使,你觀察了一天,總不至於一無所獲吧?我可是直接裸考的啊!”

藺晞言嘴裏喊著牙膏的白沫,不想回答。

鳥類的本能和人類並不相通的好伐?!

等他漱口吐了嘴裏的水,才反駁道:“曦鳥喜歡漂亮的,說不定你一露面,根本不用跳,我們就完成任務出副本了。”

“嗯,確實有可能,”路易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郁星淵不理會這兩人的調侃,徑直出了衛生間。

早上大家都自信滿滿地在旅店用餐的大廳等候,看到郁星淵他們出來,全都圍了過來。

登時,郁星淵腦子就有些昏沈,使勁往路易懷裏鉆,想把自己藏起來。

他的那些降低存在感的buff道具在這麽多眼睛的註視下,早就失效了。

路易冷冷地瞥了一眼藺晞言,這家夥這才意識到小星星的社恐又犯了。

慌裏慌張地組織大家先坐下,不要圍著,賀巖這個大老粗也非常有眼力見地推搡著眾人分散開來。

大廳的餐桌很小,坐不下那麽多人,郁星淵這邊坐的都是熟人,趙誠夫婦、賀巖、車安元,又加了一個羅小霜。

藺晞言被迫當了個領頭的,站在空地上為大家安排後續。

後天就是祭祀節,目前暫定的嘗試跳祭舞的人選是他、郁星淵、羅小霜,現在找到的和已有的舞衣是三件。

其他人如果要嘗試跳祭舞的話,會像第一個死亡的玩家一樣,被鳥啄死。

玩家都知道那個死者是沒有遵循跳祭舞的條件。

“你怎麽確定目前的條件就是跳祭舞全部的條件呢?”有玩家問。

“對啊!萬一有不清楚的條件沒有滿足,那小霜豈不是有危險?”擔心羅小霜的人是她的朋友。

可這只擔心一個人,不管另外兩個人死活的樣子,惹得有些玩家面色不虞。

藺晞言也不惱,直接拿出了他從醫院偷的特效針劑,解釋道:“只要不是被鳥啄,如果是中毒,這裏有特效藥,打一針就沒事了,絕對不會像那個王哥一樣死亡,何況我親自上場,也沒有使用保命的道具,小星星的人偶殼子已經用掉了,他也沒有保命的道具,一旦出事,我們三個都會出事,條件已經最大限度去找了,而這只是個A級副本,並不是S級別的,沒有那麽多反轉。”

別人也是拿生命做賭,三個人都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被藺晞言這麽坦然說開,那個男生也不說話了。

藺晞言繼續說:“讓羅小霜上場也有另一層考慮,我和小星星都是男生,加入一個女生,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歷史上那個祭司就是女的,咱就是說萬一曦鳥根本不看男的呢?對吧?”

“我願意上場,”羅小霜站起來,大聲說道,“有郁星淵這位大神在,我想勇敢一次,就算是有危險,我也認了,一直以來我在副本中的表現總是普普通通的,每次活著出副本也總是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現在手裏有積分了,可長期以來養成的膽小怕事的習慣總是改不了,我也想像那些大神玩家一樣勇敢,能面不改色的面對鬼怪,能從容不迫的應對各種困難,這一次就當是我改變自己的機會,我想抓住這次機會。”

玩家聽了羅小霜的這些話,心中的觸動很大,他們中也都是和羅小霜一樣的普通玩家,所以在看到郁星淵和他們同一個副本時,心中的雀躍是藏不住的。

有大神玩家在,他們就算是茍著,也能離開副本,因為有了通關副本的先鋒,他們根本不用再去冒險了。

但,一個小女生都能鼓起勇氣上場,他們呢?

他們的勇氣哪去了?

剛剛只擔心羅小霜的男生羞紅了臉,他朝著羅小霜喊道:“那你去吧!我在背後保護你,我你……你盡管放心交給我。”

這類似告白的話語惹得大家一陣揶揄。

羅小霜也紅著臉不敢去看那個男生。

藺晞言尷尬地咳了咳,他在這個副本裏狗糧簡直夠夠的。

“那個,既然大家都沒有意義,就先暫定這樣,接下來的時間是去找找曦鳥的資料,”藺晞言假模假樣地裝正經,繼續安排,"既然弄明白了祭舞就是曦鳥的求偶舞,那就要搞清楚它們求偶的標準是什麽,有些鳥是展示漂亮的羽毛,有些鳥是展示卓越的舞姿,還有的是展示艷麗的顏色,所以祭舞應該也不外乎鳥類的那些標準,在找尋的過程中,如果有遇到新的線索,也請大家分享一下,說不定能串聯到新的情報。"

接下來交待了幾項註意事項,免得一些玩家信息不對等,導致觸犯NPC的殺戮制約。

吃過早飯之後,玩家們就陸陸續續外出了。

路易像個真正的騎士一般,陪伴在郁星淵身邊,有這位大佬在,郁星淵的buff完全沒有生效過。

一路上,所有的NPC都目不斜視地盯著郁星淵看,那畫面,簡直社死。

郁星淵來到圖書館,找了耿紹,想要了解更多關於祭司、寰嘉帝以及當初考古隊的消息。

還沒等他開口,成功的捕獲了小青年的芳心。

“原來你是女的,好漂亮啊!”耿紹的眼睛都發光了,不自覺地站起來,將自己的座位讓給郁星淵,完全看不到公主旁邊的騎士。

路易慢條斯理地拉開對面的座椅,郁星淵坐在了耿紹的對面,將裙擺放好,這才開了口:“我想了解下當初考古隊挖掘祭司墓時的詳細信息。”

對於郁星淵的不給面子,沈迷絕美容貌的耿紹根本不介意,他快速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為美人解答疑惑。

“當初考古隊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基本上都是祭司墓出土八年後,當時的趙教授和鎮長知道他們中了毒,還是曦鳥的毒,為了研究解藥,趙教授定居在鎮子上,用一生積蓄投資了唯一一家醫院,奈何研究進展太慢,他們沒等到,我爺爺那時只是個跑腿打雜的,接觸的時間不多,所以才沒有中毒,他的名字都沒出現在項目表上。”

“當時考古隊是如何處理曦鳥的?”郁星淵直截了當地問。

“處理?”耿紹調笑道,“不是他們處理,是曦鳥自己找到了一個正在跳芭蕾舞的女孩,曦鳥擄走了她。”

這倒是新情報。

“後來呢?”

“女孩的家裏找遍了整個鎮子,都找不到,而他們唯一沒有去找的地方就是正在挖掘的祭司墓,爺爺沒有親眼見過那個場景,但在手稿裏做了猜測,那女孩就在祭司墓中,快二十天吧,女孩狼狽地回家了,期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鎮子上開始舉辦祭祀節,第一個祭祀節跳祭舞的人就是那女孩。”

“那個時候,祭司墓對外開放了嗎?”

“沒有,是先有的祭祀節,後來祭司墓才開放的,對了,鎮長還認那個女孩當幹女兒了呢!趙教授也資助那女孩上學,不過要求是女孩畢業之後要回鎮子上,這些資料可不會寫在考古隊的報告裏。”

“我可以看下你爺爺的手稿嗎?”郁星淵問道。

“不行!!!”耿紹立馬變了臉色,不再溫和。

看上去是對郁星淵提出的這一要求非常震怒,脖子上的青筋都能看到。

自然那種黑色的點點也看到了。

郁星淵露出害怕的神色:“我就是問問,不看就不看,你也沒必要發這麽大火吧!”

耿紹連忙熄了火,擺著手:“沒有沒有,爺爺的手稿是我的寶貝,所以我有些激動了,你千萬別介意。”

微擡的胳膊,袖子往下滑落了一點,白皙的胳膊隨著揮動,隱隱浮現了灰色的斑痕。

郁星淵眼眸微沈,這斑痕是當著他的面出現的,耿紹是一名學者,比起整理完善面對大眾的祭司墓,他更願意相信跟著考古隊參與挖掘的爺爺筆下的手稿。

所以耿紹就算去過祭司墓,長期生活下來,也變得漸漸不去了,因為對他的研究方向來說沒有價值。

可是,他依然出現了灰色的斑痕。

而且出現的時候,耿紹正在發怒。

人們常說心情不好會對身體產生負面影響,醫學上也證明了,情緒低落,會導致抵抗力下降,從而加重病情。

耿紹脖子出現的黑點像是在長出來什麽,結合藺晞言告訴他的醫院護士的異變,不難發現,耿紹剛剛是異變的初期。

異變屬於副本機制,透過這一層看本質,那就是說耿紹發怒的時候,身體在變差。

想到副本的積分任務,郁星淵傾向於曦鳥的毒素已經影響了鎮子上所有的人。

血緣遺傳,NPC的身體潛伏著曦鳥的毒素,而在他們心情不好,或者情緒異常的時候,身體免疫力下降,中毒的癥狀就浮現在了表面。

所以鎮子上的NPC每年都要去打針,而發現身體出現斑痕,也要去打針。

這是遺傳。

“你還好嗎?真的很抱歉,朝你發火了,我小時候把爺爺的手稿拿到學校給同學們看,他們偷偷拿走了,爺爺把我好一頓批評,我找了好久,才從他們的手裏奪回來,所以才會這樣,要不然我請你吃飯當做賠罪?”

郁星淵沈思了很久,耿紹以為對方不打算原諒自己,眉頭緊蹙,非常緊張後悔。

“沒事,我剛剛在想事情,是我的要求太唐突了,”郁星淵笑了笑,看上去並沒有介意剛剛的小插曲,“後天就是祭祀節,今天早上我還和朋友聊祭祀節都有哪些好玩的呢!你知道嗎?好期待祭祀節能快點到來。”

看到美人並沒有消沈,耿紹興高采烈地介紹:“祭祀節其實是選祭司的節日,大家會提前在廣場上擺攤,當天所有的人都會穿著特殊的衣服聚集在廣場,上午的時候要跳祭舞,參與的人是站在臺子上的跳的,其他的人在臺子下面跟著跳,那場面就跟跳廣場舞似的。”

“可以想象,”郁星淵津津有味地聽著。

“我爺爺跟著趙教授多少接觸點內情,在手稿裏,爺爺猜測,這祭祀節其實是為了安撫曦鳥而設立的,趙教授讓那個被曦鳥擄走的女孩做了什麽,所以曦鳥從來沒有光明正大出現在鎮子上過。”

是命令。

郁星淵篤定。

曦鳥忠貞不二,它們看中了那個女孩,所以聽從女孩的命令,趙教授讓那個女孩命令曦鳥待在暗處,這才削弱了曦鳥的存在。

讓游客只知祭司墓,而不知曦鳥。

曦鳥躲藏在鎮子上,或者說祭司墓壁畫後面的巢穴裏,口水會蒸發在空氣中,久而久之,就會對人們的身體產生影響。

當初的考古隊簡直是埋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啊!

怪不得積分任務是治愈。

晚上玩家們集合,郁星淵提前回到旅店,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藺晞言。

既然藺晞言這個領頭的做的還挺有模有樣,那就繼續讓他指揮,郁星淵不想和陌生人打交道。

眾人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交流情報。

賀巖他們打聽到了祭祀節比較詳細的流程,除了郁星淵聽耿紹說的那些,還有一個重要環節是和曦鳥共舞。

如果曦鳥出現,就意味著它們選中了新的祭司,而新的祭司要一個人和曦鳥呆一晚,期間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那個老奶奶NPC只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賀巖,沒有詳說,似乎是想等著看熱鬧。

郁星淵想到了當初那個女孩也是一個人和曦鳥待了好幾天才自己回家去。

跳的祭舞是鳥類的求偶舞,又被曦鳥選中帶回去,這怎麽想怎麽覺得怪異。

“不會是要伺候曦鳥吧?”有人面容糾結地猜測。

這也太重口味了。

“不是,別瞎猜,”藺晞言眼神怪異,他可寫不出這麽重口味的劇情,絕對不是這樣。

只是,他現在聯想不出來究竟會發生什麽。

“你的第六感怎麽說?”郁星淵問道。

“沒有特別的表示,就普普通通,似乎不好也不壞,”藺晞言老老實實回答。

有了這個保證,大家也都不在瞎想了,存活到現在,只死了三個人,玩家都很振奮,如此高的存活率,感覺接下來的祭祀節也信手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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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應該還有二更,在趕榜單!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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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2-12-07 22:54:00~2022-12-14 20:08: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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